南韵盘坐在琴阁的正中间,寂静等待门被那人打开。
李承欢几乎是把门踹开。
他起身对来人说:“李承欢,你来了。”
李承欢持剑对着南韵的脖子,神情怒目,“林南韵我真是佩服你居然在陵川兢兢战战过活了十年,白容真是白瞎看错了你。”
南韵不敢去看李承欢身后站着的白容,他们是十年挚友,同时进宫从最小的学徒做起,最终两人走上了不同的路。他是宫中有名琴师,他是李承欢身边唯一可信之人。恐怕两人的关系除了自己,也只有李承欢知道。
“生是长洲人,死是长洲人。无怨无悔。”
“好一个无怨无悔!之前的所作所为我都无视放纵你,如今你让叶念知道那些事,我便不能在坐视不管了。”
持剑的手一挥。
“不!”白容喊。
梦菊受南韵之托,从他手里接过书信,出了琴阁就看到冷若冰霜样的李承欢远远走来,随即侧边绕了过去。
南韵要她把那封信送于叶念看,梦菊勉强答应下来,不过要等到李承欢出了叶念的院子才有机会。她还记得李承欢之前要她把所有人都叫出院子的生气样。
此时看到李承欢赶往这边来,就稍加放心了。
梦菊来到叶念的院子,抬腿跨门的脚硬生生悬在半空,她看到叶念晕倒在地,裙摆上全是血,地上也是。
她惊呼:“王妃!”一刻不容迟缓,她转身重新跑去琴阁禀告李承欢,信也下意识塞入袖中。
李承欢放下手中的剑,才恍惚醒觉,他做的事不是与叶念当初如出一辙吗?
失神的唤了一声白容,得到的却是死一样的静寂。
白容没有走上前,眼神直直的与南韵睁着的眼睛对视,等他看累了南韵就会朝自己眨一眨眼皮。
“不好了,王爷!王妃晕倒了!地上全是血。”
李承欢扔掉剑,跨步走出琴阁,眼神直视前方,不允许迟疑片刻,手放入口中吹哨。听到哨声屋顶上立即落下几人。李承欢对他们吩咐,“赶快去叫太医,顺便也叫产婆来。”
“是。”
为何与叶念争执时没意识到她还怀有身孕,即将临盆呢?
白容像被夺走了灵魂般如行尸走肉跪倒在地上,他扶起脖颈处鲜血直流的南韵,人早已没了生气,眼却还睁着大大的。他手放在南韵眼上,瞑目。
他坐在地上,大腿枕着南韵,喃喃自语:“我们到头来居然落得如此下场。”
李承欢平静如水在门外闭眼等候,心里却沸腾爆发。终于,门打开一个个太医走出来。
“禀王爷,王妃只是太过激动,有小产的迹象,现已无大碍,还需静心修养。”
像是没听见太医的这番话,兀自问:“女医呢?”
太医吞吞吐吐说:“太子……太子今日身体有恙,女医一早就去了。”
待太医走后,他进房,叶念还没醒。坐在床边细细打量她的模样,苍白如雪。将细发掠到一边,一一抚过她的眼,她的眉,鼻子和嘴巴。
我又该拿什么借口瞒你呢?
心里满满是愧疚,明明怀有身孕还故意说那些话来刺激你。
梦菊瞧见李承欢在里面默默的退了出去,伸手探探,信还在。那时她站琴阁外喊李承欢,即使在外面也能闻到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,随后就看到被李承欢遮挡住,露出的半具尸体。袖子的花纹她前一刻是见过的。不忍多看,跟在李承欢就走了。
这封信应是南韵的绝笔了。
后半夜,整个王府沸腾了,所有人手忙脚乱。
“快去叫产婆,再去请太医过来!”梦菊大叫。
梦菊被李承欢叫来住在叶念隔壁房间,每次李承欢不陪着叶念的那个晚上,她总是会来到隔壁房。一天中发生了许多事,李承欢自午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中,不许任何人进去,白容也不见了身影。
一天的惊心胆颤使梦菊不敢深睡,所以在叶念第一声惊叫的时候,就披上衣服去往隔壁。
“我肚子好痛。”
叶念醒来后就见屋里一片漆黑,在黑暗中静静想着之前发生的事。她突然觉得自己真傻,李承欢那样对她了,竟然还在自己要死的最后一刻希望他会神奇地出现。
梦菊见叶念痛苦的皱紧了脸,自己也慌了手脚。直到叶念说,我好像要生了,才恍然大悟。安抚了叶念,便出去找人。又让别人去找李承欢通知叶念的情况。
产婆早就被李承欢安置在府中,所以来的比较快。产婆进屋有段时间了,李承欢才赶来,从表情上看不出他的喜怒。
一个时辰过去了,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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