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现妖

下回去了。已经可以想象，明日府衙的人海了，必会有人告诉其他大人，倘若自己审好了案子，说不定能升官离开陈州，搬往更好的洛阳。

    芝香死了！我从梦中惊醒，走出房间，大厅也已经没人了，几个小二瘫睡在不同的桌子上，他们似乎忘记关门了，大风把门吹开，冲进了雨来。我感到些许的冷，回房披上衣服就下楼关门。角落的那张桌子也已经空荡荡的，不知年遥和海灵去哪了，也许是去了附近的客栈借住。我把住一边的门把正要关上时，忽然听见念经的声音，具体诵念的什么我听不清楚，但黑灯瞎火的念哪门子经。

    我好奇的探出头去，正看见不远处的街道，几个人抬着一顶轿子朝我走来，看得出轿子很重，足足有八个人抬仍是行走缓慢，且所有人都是一种半蹲的姿势，还有一黑一白两人在前面开道抬旗。这是哪家的大人，怎会这么晚出来？陈州城内最有名望的就是我赵府，他竟有如此排场。我正看得出神，后方突然一只手将我拉了进去，我叫出声来，一只手捂住我嘴巴不让我叫，我回头一看却是海灵，她顾不及解释先关上了门。

    “你想找死啊！”她坐在地上堵住门口。

    “我只想看看那是谁。”我低声说。

    “你差点被勾魂了。”我吓了一跳，我只是想看看而已，哪有那么严重！“那应该是十殿阎王中的一个，只是不知道他怎会来此？”

    “阎王？”我只在故事里听过这个词，此刻我的脸上只剩惊讶。

    “阎王不轻易外出，他既然到此必是发生什么事了，我看我们明天还是离开陈州好。”

    “去哪里？”我很害怕，爹从小就把我关在家里，不让我外出，我还从未离开过陈州。

    “去东都，神剑山庄就在东都附近，暂时还是安全的。”

    我听着诵念声从门外经过，海灵紧紧握住手里的诛仙剑，但此刻诛仙剑的剑身黯淡无光。

    我靠在她肩上睡了一晚，是小二把我们叫醒，对于我们睡在门边，他们也是摸不清头脑。我满心期待打开门长街会恢复以往的样子，晴空万里，小贩的吆喝声与路人的讨价声并存。但外面天依旧是黑的，看不见一丝阳光，两旁的店子都打着了灯笼，大雨仍旧在下着，路上已经积了一洼又一洼的水坑，仅有几个打伞的路人经过。

    芝香仍未回来，我只好一个人收拾行李，好在我从前也在这里住过，不至于没有衣服穿。小二们已经听说了家里出事，趁着店里没人纷纷讨论起将来的事，连厨娘也出来一脸担忧的加入了讨论。我什么话也没说，何去何从只有等爹回来让他决定，我只是一个女子，决定不了店里的事。

    我盯着漏壶，看着它里的水越滴越少，又往里面加了一壶。小二们忽然热闹了起来，我回头看去，竟是芝香回来了！她也在人群中搜索我的身影，看见我以后急匆匆的跑来，“小姐，快走，快走！”

    我看她急的样子就问：“出什么事了？”

    她附在我耳边说：“有僵尸。”

    昨晚见过了阎王以后，现在就算有人和我说有神仙我都信。我也小声问她：“你看清了？”

    “芝香昨晚亲眼看见的，衙役们都死了，数量很多，见人就咬！”她害怕我不信，说的很急。

    一个小二出门倒水，忽然被惊得水盆掉落在地，街上突然响起了尖叫声，他朝里大喊：“有妖怪，大家快跑！”